阿尼玛啃大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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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男鹅] 女王

边看男鹅边给女王加戏,全篇都是本人无脑瞎bb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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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佩丝成为王后的时候,还只有十六岁。尚未长成的女孩子,天真,骄傲,善良得近乎愚蠢。那场婚礼仿佛是世纪里最灿烂的烟花,所有人都为他们献上祝福。

    只有她的丈夫,一个温和沉稳的男人,偶尔会轻抚着她的后颈,带着眼底藏不住的忧虑深深、深深的望着她。“总有一天,你要一个人的,佩丝。”这时,皱纹才会爬上他的眼角,和斑白的发鬓一起提醒佩丝,这并非一轮永不坠落的太阳。

    可她还那么年轻,像初生的羊羔依赖牧羊人那样依赖她的丈夫,她的老师,她的引导者。她沉浸在摇摇欲坠的幸福里,自以为穿一双白绸饰钻的高跟鞋,就可以在他怀里旋转到天荒地老。


    是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晴天,世界第一次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。政务才堪堪处理过半,午后的空气里还漂浮着红茶的香气,国王不过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儿,就再也没有醒来。

    接下来一切的事情仿佛都被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撕裂、所吞没,扭曲的世界裹挟着佩丝跌跌撞撞的往前走。大钟敲响,第一下为了国王的逝世,第二下为了女王的加冕,第三下为了王子的诞生。

    女王看着王子,她想碰碰这个脆弱的好像可以在任何意外中死掉的生命,可最终还是收回了手。金子、泥水、腐烂的玫瑰,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,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胸口,让她喘不上气来。这是一个在陆地上溺水的人。


    王子一岁,女王把头发再端正不过的盘了起来,穿起了淡紫色的套装。

    王子两岁,内阁大选,女王和她的第一任首相首度会面。那个强势的中年政客在实战里把女王打磨出了锋利的刀刃。

    王子三岁,O国大使来访,国宴上宾主尽欢。记忆里依稀好像有个小姑娘最讨厌这位大使,总是偷偷冲他做鬼脸。现在他们都忘了。

王子四岁,女王首次带他在公众面前亮相。“我的独生子,你们的王子。总有一天,他要成为国王。”鲜花里掌声里欢呼里,女王深深、深深的看着这个孩子,想,他也总是要一个人的。

    王子八岁,佩丝死掉了。一点点的,她越像女王,就越不像佩丝。终于有一天,佩丝死掉了。

    王子十五岁,王室的母子关系陷入了僵局。这个孩子很快的发芽抽条,仿佛一夕之间就长成了一个小伙子。问题的所在并不是因为他长的越来越像国王,不,一点也不。恰恰相反,这是个脆弱又敏感的孩子,骨子里就带着一种仿佛随时要燃烧起来的纤细,和宽和温厚的先王毫无相似之处。这是她的骨中之骨,肉中之肉,可他谁也不像,他是个陌生人,一个让她手足无措的陌生人。这样也好,她想,总归,他是要一个人的。

    也是这一年,她去视察军队,年轻的肉体重新勾起了她某种隐秘的渴望。是了,她早已不再年轻,像成熟的瓜果一样,甜蜜,汁水丰沛,子房里萦绕着腐烂的气息。

    于是私人宴会厅的灯火又齐齐点上,红毯铺开,颜色是一样的艳丽。钢琴起,提琴起,华尔兹起,侍应生都有一双深邃的眼和细窄的腰臀。从前的海盗成了现在的公爵夫人,从前的公主成了今天的黑袍寡妇,手杖敲出的鼓点里,王公贵女翩翩起舞。女王像一只血色的蝴蝶在人群中穿梭,笑意盎然,每一道褶子里都写满了风情万种。

    这灯火再未熄灭。


    王子的叛逆期来的有些迟,但凶猛丝毫不减。他开始逃课,去酒吧,在半夜喝到烂醉再回家,打架斗殴的事情不时见报,诸如此类,所有让王室变得不那么“王室”的事情。王子很痛苦——他的痛苦全都写在眼睛里了。那里一半是烈火灼心,一半是冰封千里。之前女王早已不再去看那孩子的眼睛。她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一个崭新的、完美的平衡关系:她是女王,他是王子。至于壳子下面的东西,她不愿去想。


    ——直到丧钟再次敲响。


    星星?星星有什么用呢。微弱的苍白的贫瘠的光芒,黑夜的俘虏与装饰。铺天盖地的阴影里,她想起王子曾经试图向她描述过一只天鹅。强悍,有力,无所畏惧,不可束缚。王子的睡衣就像天鹅羽毛一样白,她把额头贴上去,想象着身下有一个自由的灵魂展开他巨大的双翅,向上,一直向上,以一个流畅又优美的姿势,直到抵达某个太阳永不落山的地方。天鹅翅膀的阴影里,很多她以为早已忘记事在眼前炸开,十八岁泪流满面的佩丝,新生儿玫瑰色的娇嫩肌肤,男人粗离的胡渣和爽朗的大笑,还有一遍又一遍、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华尔兹舞曲。


    现在,她又是一个人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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